当元素的乱流终于平息的时候,平原和城市已经是一片狼藉,舒熠然解除了爆血在等自己慢慢恢复平静,他就是开着爆血也没法和两个近乎成体的君王媲美,所以只是躲在一边。
“他带着东西走了。”有熊太阴突然出现在舒熠然的身后,没有一点征兆。
“你这口吻,我们很熟吗?”舒熠然有些警惕。
“至少不是现在就会打起来的关系。”太阴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氅,只露出白皙的小腿,完全没有龙化过的痕迹,她斜靠在废墟上,“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东西给我,圣宫医学会从此不进入中国,而且我会给你一张地图。”
“东西不是被芬里厄带走了吗?”舒熠然不动声色。
“伱知道我们会来,那你大张旗鼓地去和龙形尸守还有那个月读命对着干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守不住到手的东西,那我只能认为你知道真相,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太阴淡淡地说,“所以我刚才和芬里厄打一架只是为了让他没有时间去细想而已。”
“你只是被抢了东西不甘心地乱猜而已。”
“一张地图,加三百我的血,再加一份资料。”太阴根本不吃这一套,“你拿着那东西没有用,而且你知道,如果我想的话,我是可以直接抢的,阿娜特也拦不住我,我直接去找那个什么楚子航就行了。”
舒熠然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地图?”
“绝望之土的地图,你手里有玉玺的碎片,可以进入其中的一些地方,那个尼伯龙根在靖边那一代,说到这里你应该就懂了。”太阴慢悠悠地说。
“资料又是什么?”
“关于楚天骄的资料,楚子航是你朋友对吧?这东西算我送你的。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让阿娜特出来帮你参考一下。”
“我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阿娜特浮现在旁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舒熠然的?”
“用眼睛看。”太阴只是说。
“可你明明不用和我们做交易,真要抢的话,这里没人拦得住你。”
“我今天心情好。”
“好。”舒熠然此时说,太阴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一位接近成体的龙王根本无可匹敌,面对异姓王舒熠然还能上去拼命,面对太阴任何孤注一掷的选择都是没有用的。
“资料和地图我会寄给你的,可能要等段时间,但不会太久。血的话……”太阴直接把手腕伸出来,“阿娜特直接取吧,省的之后你们还要怀疑我寄给你们的是不是我的血。”
她很自信,哪怕是这样任由阿娜特取血她都觉得阿娜特对她造不成威胁,然而事实确实如此,舒熠然见过的“人”里只有芬里厄才能与太阴为敌,夏弥甚至是康斯坦丁都差了一点。
阿娜特没有客气,太阴切开自己的血管后她用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水晶容器直接取走了约定好的血液,而且是太阴自己控制血往容器里流的。
取血结束后太阴对舒熠然说:“找个时间慢慢消化,你的天赋决定你能把其他的基因化为己用,但你现在太弱了,直接融合我的血会出事的。”
“看来你已经很笃定我是谁了。”
“其实不确定,因为你是个人类的孩子。”太阴说,“但如果是你的话,人类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我的态度很明确了,别挡我的路,我就不会对你下手,甚至我们可以做交易。上次我说的话不知道你们信了多少,但混血君主的目的不是重建龙族文明,这点上面对真正的古龙时,我们才是一方的人。”
“没有佐证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舒熠然说道,“你要的东西在楚子航身上,等他来我给你。”
“他已经来了。”阿娜特说,随后她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楚子航确实来了,他靠近了才发现舒熠然的旁边还有人,于是很谨慎地没有先说话。
“你相信我吗?”舒熠然走过去拍拍楚子航的肩膀。
“当然。”
“把东西给她,我们离开这里。”舒熠然说,“你们在地下找到的东西,我相信你不至于空手回来。”
有了前面那句问话的铺垫,楚子航没有再问多余的问题,他从怀里拿出暗金色的罗盘,罗盘的中心镶嵌着玻璃一样的晶石,比芬里厄带走的那个看起来要更加朴素一些。
“可惜另外两件镇物是永远找不到了。”太阴接过罗盘,“我承诺的东西都会给你的,需要我送你们出去吗?”
“好。”舒熠然点点头。
周围那些黑色的雾气都被驱散了,太阴挥手间就有冰霜在附近凝聚,形成了一条似真似幻的廊道,廊道种倒映出真实的京都影像。她能随意进出尼伯龙根,甚至是自行制造出入口。
“这条路可以持续半个小时。”太阴说,随后她转身离开,大概是不打算与舒熠然他们同行。
“她是谁?”楚子航看着那条廊道,心中有些震动。
“……混血君主。”舒熠然缓缓地说,“她和我们可能不是完全的敌人,但一定不会是不分你我的战友。”
“那你……”
“我们打不过她,而她又不像龙王一样要毁灭人类,而且说句实话,她许诺的东西我很动心。”舒熠然诚恳地说。
“你们达成了交易?什么东西?”
“一张关于我父母的地图,和一份关于你父亲的详细资料。”
楚子航沉默了几秒,“什么时候?”
“应该会寄来的,如果她不想给,直接杀了我们把东西拿走就是了。”舒熠然说,“她们两个人呢?”
“我让她们在后面稍等一会儿。”楚子航说,“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八咫镜,天照大神的东西,只是天照死后就落在了月读手里。”舒熠然叹了口气,“伊邪那岐分给他的三个后裔的神器都是镇物,其实是从白王那里得到的,有镇物的人,或许能找到曾经黑王处决白王的处刑地。天丛云剑随着须佐之男的八岐大蛇化无处可寻,真正的八咫琼勾玉被月读失败的进化消耗掉了,八咫镜便是世界上最后一个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