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岛屿？”
“是，第一座就是这里的这座死亡之岛，也是曾经最核心的地方，在这座岛被重塑之前，白王就死在岛屿地基所属的地层上。”太阴跺了跺脚，整座岛屿都颤抖起来，“斗兽场”的中心开裂了，一根巨大的铜柱从地下“生长”起来，上面刻画着复杂的纹路。
“这是？”舒熠然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想。
“别乱猜，这不是处刑白王的柱子，是后来重塑这个岛屿留下的记录。”太阴说，“这里也是和白王的关系最深的岛屿，这座岛的底层还有空间，那里错综复杂，所以才需要镇器带路，白王死亡地的核心埋藏着我在找的东西。”
“你已经找到了。”
“还没，不过它就在这里。”太阴看向舒熠然，金色的瞳孔中彷佛旋转着一个又一个世界，“所以这里已经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了。”
“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通往成体的办法吗？”舒熠然抓紧时间询问。
“不，是王座。”太阴有问必答，她或许本来就想透露一些信息给舒熠然，“当初有人在白王死后，在最深处的空间里埋下了王座，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阵眼。相对的，另外三处的空间下分别是枷锁、命运和金伦加。后来海水涌入形成了四个岛屿，也是为了更好地隐藏埋在土地之下的空间。”
“这些都是什么？”
“想不起来就别问了，我告诉你这些名字，只是希望你能想起来其中的含义，如果你依然没有这份记忆，说明你还没到能知道它们的时候。”太阴轻声说，“当年分开那片原初土地的人，是为了给文明带去火种。”
舒熠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样你知道当年的人是谁了吧？”大概是顾忌着楚子航和艾莉西亚在旁边，太阴说的很隐晦，“所以你不需要问我的，你自己应该知道。”
舒熠然沉默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反倒是另一边的艾莉西亚踏前一步，“你之前说，是你回来了，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太阴头也不回，“小公主近来可好？”
“公主？”舒熠然和楚子航同时吃了一惊。
“当然是公主，霍诺莉亚公主。”太阴慢条斯理地说，“当年一见，到现在有一千多年了。”
霍诺莉亚，罗马帝国的珍宝，舒熠然想起了在长白山中看到的记录，霍诺莉亚被认为是独一无二的神灵，阿提拉娶了她，并不是为了获得一位皇后，而是为了迎来神的青睐。
只是当年迎娶霍诺莉亚的，究竟是哪一个“阿提拉”？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霍诺莉亚？”艾莉西亚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无可奉告，我们之间可没什么交情，我只能说你就是霍诺莉亚，或者说你的身体里藏着她。”太阴淡淡地说，“小公主，你很幸运，我不和合作伙伴动手，不然以你刚刚的挑衅行为，你会死在这里的。让你来这里的那个人，大概是想试探一下我会告诉你多少，可我不想让他如愿。”
艾莉西亚没有再问，其实知道自己体内的那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转世也好灵魂寄生也罢，都可以慢慢探索。霍诺莉亚公主么？
“刚刚那个，是时间零吗？”舒熠然看向艾莉西亚，他就藏在树林里，然而他根本看不见艾莉西亚手里的剑是怎么断掉的。
“不是。”回答的反而是太阴，“卡塞尔学院里是怎么讲述时间零的？”
“刹那的进阶言灵？”舒熠然挑了挑眉毛，太阴对他从来都没生起过敌意，所以舒熠然才敢和她聊这么多。
“刹那是风王一系的血脉源流，但时间零其实源于黑王。”太阴摇了摇头，“虽然从你们画出的言灵周期表上来看，刹那的进阶的确是时间零，可你见过谁做到过这件事？犬山贺做到了吗？你们那位夏洛子爵做到了吗？刹那进阶时间零是有可能的，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也不太需要这样的进阶了，这和炽进阶为君焰，或是无尘之地进阶为琉璃梵城是两回事情。”
“风王不会时间零？”舒熠然感到不可置信。
“是个龙王都会，因为时间零对于龙王来说并不是什么高阶的言灵，但是会不代表这东西是这一系血脉流传的。”太阴说，“我还会森罗呢，你觉得我是白王一系的吗？”
说到这里，太阴重新看向了艾莉西亚，“小公主的天赋算是比较特别的，刚才那个领域风王确实不一定会，毕竟龙族对于时间的研究，其实大部分还停留在炼金术上。我对它的了解也不深，有人把那个领域叫做蝴蝶，回去让你们的EVA找找资料。”
舒熠然刚想再问，太阴就已经挥了挥手，岛屿震动，码头附近的海边竟然被分开了，水墙咆哮着向着两侧升去，这一幕彷佛圣经里的摩西劈开红海，震撼人的心灵。
“我能说的都对你说了，沿着那条路走，看到最后的水墙走进去，回你们的船上。”太阴双手抱胸，“再问的话我就把你们丢出去，相信我，那种感觉可能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抽水马桶里。”
舒熠然咽下了喉咙里的话，他和太阴之间能和平共处其实一直以来就不是因为他对太阴有多信任，而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天差地远，远到舒熠然觉得很多时候太阴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大事上骗他，毕竟就算是红井里赫尔佐格得到了白王的基因蜕变为新的白王，太阴愿意出手的话也能把新白王当成猎物。
他尚且不确定太阴是否真的达到了成体的阶段，但就算还是日本时的水准，舒熠然也不知道除了芬里厄谁还能和她抗衡。康斯坦丁那种掌握着力量的王，就算在三峡再经过一些年完整地孵出来，可能也就是普通亚成体的水准。
至于耶梦加得……现在的舒熠然都有把握和她较量一下，还是别提了，幼体的初代种是没法和现在的太阴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