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飞鸟撞在了透明的玻璃幕墙上，在室内也能听到鸣震，随着城市的光污染和噪声污染愈发严重，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
时代在变化，适应不了这种变化的生物逐渐都会被淘汰，人也一样。
会议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只有昂热研究着手腕上新买的镶银的真皮表带，像是完全不关心这些人讨论的怎么样了。
“舒熠然！”斯宾塞先生有些恼火，“你这是在对校董会进行挑衅吗？”
“不，这位校董，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舒熠然不太有诚意地解释说，“如果您主观地觉得这是挑衅，那也不是对校董会的挑衅。”
斯宾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舒熠然是说他代表不了校董会，这让他又升起了些许火气，他可是代表着斯宾塞家而来的，全世界有谁敢小看这么一个辛迪加帝国的能量的能量？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斯宾塞厉声道，“你觉得你很了不起？三峡行动，青铜与火之王下落不明，这是很严重的失职！不向执行部通报私自参与日本和北极行动，这是严重的抗命！”
“对抗龙族本就没有绝对周密的计划和胜算可言，随机应变才是专员们更好的选择。”夏绿蒂出言。
“那如果每个人都像这个人一样不守规章肆意妄为，那我看执行部就可以被取消了，让学生们自己去做决策嘛。”斯宾塞讥讽道。
“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看看战果吧，先有一位独特的近乎君主的尸体被从长白山中运了出来，后有白王的诞生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北极之行还发现了龙王的痕迹，S级舒熠然无论如何都是有功绩在身的。”夏绿蒂皱眉。
“功绩？不过是赶上时运了而已。”斯宾塞的怒气显然还没得到释放，“白山之行整个团队死伤惨重，在日本，他阻止了那场天灾吗？他甚至为了在女孩面前表现自己，特意在私自行动时把新生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结果导致了对方的死亡，我说的对吧？你在日本的功绩，不就是踏着蛇岐八家和那个夏弥的尸体摘来的桃子吗？”
丽莎和夏绿蒂同时暗道一声不好，谁也没想到斯宾塞家送了这么一个二愣子来参加校董会议，连弗罗斯特都不想接着这人的话头表态。
“这位校董。”舒熠然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有一件事你说错了，解决日本的事情，对我也好，对蛇岐八家也好，最重要的因素其实是同样的。”
“是什么？”斯宾塞冷哼一声。
“能直视你的对手。”
舒熠然看向这个年轻人，瞳孔中流动着纯净的溶金般的光泽。
无与伦比的龙威流淌出来，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感觉一座大山镇在了身上，连弗罗斯特都感觉到了恐惧，那是源自骨子里的压制，此时此刻他们像是站在风暴前的树苗，随时随地都有折断的风险，眼前的景象渐渐变成流动着扭曲着的光影，耳边似乎有一千个锣鼓手发出震天的喧嚣。
弗罗斯特用力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不然她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摔倒在地上，校董们的血统都非同凡响，但面对舒熠然，却显得像是个凡人一样。
斯宾塞是受到针对最严重的人，他用力想要闭上眼睛，但没能做到，那清澈的金色光影旋转在他的脑海中，神经系统疯狂地鸣叫着，像是下一刻就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心脏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舒熠然闭上了眼睛，压力瞬间烟消云散，斯宾塞重重地咳嗽起来，鼻血止不住地流下，还是舒熠然身后的昂热站起来，递给了他几张纸巾。
“你的血统，你的血统！”斯宾塞捂住鼻子，有些歇斯底里，“你早该站在血统审判庭的被告席上！”
“请体面一些，斯宾塞先生。”昂热出言提醒，“舒熠然的血统显然是可控的，你看他连龙威都能如此收放自如。”
“你告诉我们这能被叫做可控？”弗罗斯特开口，“你觉得他的血统等级没有超过临界血限？”
“超过了，显而易见。”昂热慢条斯理地说，“可这不是我们正在追求的东西吗？之前的某次会议上，我们的议题，不知道各位校董是否还记得？”
“尼伯龙根计划？”丽莎脱口而出，连她都不知道这件事，她看向夏绿蒂，看到了同样茫然的神色。
舒熠然神态不变，这是来之前昂热就和他商量好的事情，最好的掩护就是被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比如尼伯龙根计划。
持着佛珠的老人发言：“你对你的学生使用了尼伯龙根计划？在没有经得校董会的同意之前？”
“第一，尼伯龙根计划是弗拉梅尔提出来的，必要的东西也是他准备的；第二，尼伯龙根计划所需的关键原材料是舒熠然和路明非等人带回来的；第三，学院内有且只有两位S级的学生，他们显然是更适合这个计划的人。”昂热说，“各位校董在这件事上甚至没有出过钱，我和弗拉梅尔应该有权力决定这件事——把尼伯龙根计划用在两位S级的身上。”
弗罗斯特很有些恼火，当时提出尼伯龙根计划，他提议的候选人当然是恺撒，虽说恺撒是否接受还要打个问号，可昂热的这种独断专行简直令人恼火。连丽莎都在面纱下皱起了眉头，只有夏绿蒂靠回了椅子上，小脸恢复了平静。
“所以你们成功制造了超级混血种？”持着佛珠的老人问。
“正如诸位所见，至少不比蛇岐八家的皇要差。”昂热淡淡地说，“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对手能让我们的超级混血种在北极受到那么重的伤，这才是我让舒熠然出席的主要目的，我们的敌人已经逼近了。”
“那就请超级混血种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夏绿蒂说，她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不如说从最开始，她提议接受尼伯龙根计划的人选就是舒熠然。
“关于尼伯龙根计划制造出来的超级混血种的稳定性，我想这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弗罗斯特并不想转移话题。
“我们会持续对舒熠然和路明非做出跟踪，确保他们血统的稳定性，并持续向各位校董汇报。同时下一阶段的尼伯龙根计划，我们将考虑恺撒和楚子航等A级中的优秀学生。”昂热一句话把他堵上了，“毕竟最关键的原材料，说不定现在就躺在北极呢。”
斯宾塞家的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但此时舒熠然在不点亮黄金瞳的情况下看向了他，这人闷哼一声，暂时没有把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