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今天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故事，关于猛鬼众的王将。”源稚女吐出白色的烟雾。
“王将是将棋中最大的棋子，那么代号王将的人应该就是猛鬼众中的大家长吧？也就是所谓的将军。”恺撒问。
“是的。”风间琉璃点了点头，“王将是我的老师，也是猛鬼众的最高领袖，但我从来没有见过王将的真面目，王将终年戴着一张面具，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在需要对外翻译的时候，比如和俄国人合作，我们就直译其名为将军。”
“你们和王将不是一路人。”舒熠然说。
“因为王将的思想太极端了，他把所有人都视为可以利用的目标，包括我们。他的故事要从大约二十年前说起，那个男人出现在猛鬼众面前，当时猛鬼众被蛇岐八家逼得走投无路。是他挽救了猛鬼众，他既有智谋又有铁腕，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源稚女说，“但是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化，那时王将开始宣扬一种理论，他说基因技术已经足够发达，可以帮助混血种进化为纯血龙类。这个消息令鬼们欣喜若狂，有些人自愿服用王将提供的进化药物，开始他们尝到了甜头，血统大幅提升，神智也没有丧失。但好景不长，进化药的效果越来越不稳定，最终实验体还是变成了死侍。王将是在拿那些人做实验，以求最终开发出给他自己用的进化药。”
“那些死侍都被蛇岐八家处理了？”
“有些是我们自己处理的，这个机构在猛鬼众中被称作清道夫组，他们负责抹掉暴走的实验体，与蛇岐八家的执行局类似。面对这种情况王将开发进化药的进度反而变本加厉，我猜测他被龙血侵蚀过，可能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会如此急迫，就像蛇岐八家里的上杉家主。”源稚女说。
恺撒近乎惊悚地看向舒熠然，然而舒熠然的面色古井无波。舒熠然并没有对恺撒说过上杉家主的情况，恺撒也没有见过上杉家主发威的时候，那个潜龙升空的晚上，早在恺撒等人有机会浮上水面之前，上杉家主就被雷种束缚惩戒的晕过去了。
“除了我们的进化药，清道夫组面对的却是越来越多名单之外的死侍凭空出现，日本的夜幕中妖物横行。我们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制造死侍，从事这项研究的不只是猛鬼众。他们改进了王将研制的进化药，药性更加猛烈，但我们一直无法查出那些药剂的来路。”
“橘政宗。”舒熠然说，“就像源氏重工地下的那些养殖池。”
“是的，我猜橘政宗同时控制着两个组，一组人制造魔鬼，一组人收拾残局。我那个负责收拾残局的哥哥从来都不知道，他要清除的东西恰恰是由他的家族制造出来的。”源稚女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本不存在正义，所谓正义的朋友，也只是扑火的飞蛾。”
“你看不见光，并不代表光不存在，你看不到正义，也许是因为伱自己的眼睛瞎了。”恺撒反驳，“扑火的飞蛾，至少还会睁大眼睛寻找光。”
“说的真好。三个故事都讲完了，两位有什么想法吗？”源稚女笑笑。
恺撒沉默着，在今时今日的日本，每个人都怀着目的，每个人都像是阴谋家，为了争夺神的控制权和那足够统御世界的力量，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也许除了源稚生，那只象龟一心想要成为正义的朋友，但正义本身是否存在还存疑。
舒熠然竟然出乎了所有人预料地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风间琉璃是你的艺名吗？”
“啊？”源稚女都惊了一下，才解释道，“我有时候会去当一个自由牛郎，因为我是一个很容易寂寞的人，每当我寂寞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去找一间牛郎店作下，找那晚上最孤独的女孩，她们在人群中的眼神像是小鹿那样美丽又警惕，我就忽然坐在她旁边，问她愿不愿意为了买杯喝的。”
“我想起来了，我刷到过一个关于赈灾牛郎的帖子。”舒熠然点点头，“那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我们该往哪边走？”
“等等，怎么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恺撒有点反应不过来。
“其他的信息都可以推测得到了，比如身为龙王的源稚女，你能得到这些信息，那么告诉他这些事情还能有谁呢？总不至于是橘政宗，那么就只有王将了，显然王将也是黑天鹅港的幸存者。”舒熠然站起身，看着源稚女的眼睛，“你和王将确实不是一路人，这点我看的出来，那么更具体的原因以后有的是时间聊，我们本就是盟友。我进来的时候在场外看见了朝日新闻的记者，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哥哥你回来了，以及我们结盟的事实吧？我虽然并不反对，但是也不想被你哥哥堵在这里。”
“不止有朝日新闻，还有读卖新闻、文艺春秋和CNN哦，今晚CNN网站就会把新闻放上去。”源稚女微笑着说，“舒君的观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那些新闻记者都是你找来的？”恺撒问，他根本就没发现这些猫腻，而舒熠然发现了也不提前说。
“这倒不是，他们都在场外，表演过程中能够拍照的只有歌舞伎座授权的摄影师，由他提供照片给各家媒体，那位摄影师倒是和我蛮熟的。”源稚女将一把车钥匙递给舒熠然，“地下室准备了一辆墨绿色的路虎，算是我送给两位的礼物，路上请注意不要被交警查到，蛇岐八家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恺撒抓起照片和档案袋，舒熠然则接过钥匙，“下次能准备一辆跑车吗？我开着去高速上过把瘾。”
“我记住了。”源稚女微笑着鞠躬，目送着两人离开。
之前所有的警卫都已经消失不见，猛鬼众的撤退大概在两人进入房间后便开始了，蛇岐八家的行动注定要扑空，只是舒熠然很好奇源稚生看见自己的弟弟还活着的心情。
大概不会很美妙。